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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元神御剑,一剑斩泾阳! (万字章节,双倍求月票!)

  第七章 元神御剑,一剑斩泾阳! (万字章节,双倍求月票!) (第2/2页)
  
  五方魔教中,也只有桑皇扶摇天、婆罗利仞天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度,统治、奴役臣民。
  
  只不过到东、西两支的做法还不大一样。
  
  桑皇扶摇天是在国度中,一视同仁地散布魔门大法,从中选拔魔道真种,培育魔门高手,以壮大实力。
  
  婆罗利仞天则是延续了天竺的种姓制度,注重出身,以五胡为尊,汉人为卑,视贫民为炼法耗材,大肆抽取血税。
  
  其余远离这两脉地界的凡人们,则几乎被吞噬殆尽。
  
  这也是为何,李修儒和左擎天,看到被黑山老妖庇佑的数百名村民,会深感奇怪。
  
  徐行一边从两人一龙口中,了解更多关于此界的情报,一边分心操持“计都隐曜剑符”,也只用了数个时辰,便带着众人跨越重重山水,靠近安南地界。
  
  安南直抵南海,出海便是广阔千里、万里的海域,气候四季湿热。
  
  往东是古老蛮荒、充斥原始气息的十万大山,据说此处沉睡着无数上古时期便存在的神兽异怪,乃天下修士禁区。
  
  向西则是广大南疆,自古便是瘴疠之气横行,毒虫猛兽肆虐,乃三苗氏故地,同时也被一众邪魔外道,视为炼法修行、躲避正道的圣地。
  
  魔劫之前,南方魔教幽游夜摩天,就曾盘踞此处。
  
  远远望去,就见一片木质村落,沿着一条奔流入海的滔滔大河,星罗棋布。
  
  这还是徐行来到此界以来,见到的第一个大型人族聚集地。
  
  虽然比起徐行在先前几个世界里见到的城池不算什么,但是在这个世界,规模已算是颇为可观。
  
  在河流尽处,则是一座格外巍峨的城池,遥遥一看,简直就像是一座拔地而起、突兀现世的山峰。
  
  敖峥嵘瞧着那座城池,再看这些村落,略微有些不解。
  
  钱塘龙君理应在几天之前,就已赶到此处,以他这位叔父的性子,若是知道泾阳王的所作所为,定然是不闹个天翻地覆,决不罢休。
  
  可如今看上去,此处竟然没有丝毫战斗过的痕迹,莫非叔父还没有到此,就已被人在半道拦截?
  
  左擎天则是叹道:
  
  “柳兄本是托人传信,我也不知,来到此处后,要如何寻他。”
  
  徐行却笑了笑,轻松道:
  
  “既然找不到柳兄,倒不妨让他来找我们。”
  
  左擎天有些不解:
  
  “不知前辈要如何作为?”
  
  他们在安南本就是人生地不熟,此处又是泾阳王经营了数百年的老巢,又要用什么方式,把消息传到柳毅手中?
  
  左擎天在被徐行传授了“山河潜龙诀”后,对这位疑似上古龙族前辈,可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  
  所以,听到这种说法,他只怀疑徐行有什么奇门术法。
  
  徐行看向那座城池中,最为宏大高耸的建筑,目露奇光,云淡风轻地道:
  
  “只要我们在这城里,闹出些大动静,想必柳兄无论在哪儿,都能看得清楚吧。”
  
  言毕,他回过头来,看向敖峥嵘三人,露出一排洁白牙齿,灿烂一笑,笑意亮堂如明灯,照进三人胸怀中。
  
  “这种事,徐某可擅长得很呐。”
  
  就在那座,被徐行盯上的宫殿内部。
  
  这处殿宇修筑得极其庞大、华贵,四处都立了盘龙华表、珊瑚水晶,顶上镶嵌着数百颗大小一致、晶莹剔透的夜明珠,富丽堂皇、美轮美奂。
  
  这里,正是越人始祖、安南水神,泾阳王的宫殿。
  
  宫殿最深处,一个身穿白袍,外罩金甲,举手抬足间,充满无穷威严的中年人,垂首望着跪在身前的男子,沉声道:
  
  “那贱婢已被我镇压数十年之久,日夜经受魔火炼魂,被九曲阴泉冲刷肉身,又是从何处得了助力,得以破开封禁?”
  
  听到主上以如此语气问话,那人身形伏得越发低,浑身颤抖,涩声道:
  
  “那人法力虽是低微,手段却极为惊奇,君上所设禁制没有被破解,只是出了一丝纰漏,那龙女似乎就是从此脱身。”
  
  “纰漏!”
  
  泾阳王自家人知自家事,为了关住这头海境真龙,他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元法力,可说是慎之又慎,又怎么会出纰漏?
  
  泾阳王还没来得及发作,身后便传来一个和缓嗓音。
  
  “君上不必动怒,想来那纰漏,也当是旁人施法所至。
  
  要不然,以敖家公主如今残存的法力,纵使真有什么纰漏,又如何把握得住?
  
  君上大法未成,还不愿害她性命,所以虽是辅以魔火、阴泉,但所用的根本法门还是山水禁制。
  
  想来,这人应当是风水一脉的术士。”
  
  这人好像是为稚童开蒙的教书先生,分析事情经过时,语调慢条斯理、悠哉悠哉。
  
  原本心浮气躁的泾阳王,听到这话,也渐渐安静了下来,长叹一声:
  
  “先生所言极是,本王也是近来修行魔门大法,太过心切,以至于失了定境。”
  
  那人又是轻笑一声:
  
  “钱塘龙君那边,自有南疆赤蛊岭巫神九头王、五台山邪剑派掌教混邪老祖等一众旁门宗师坐镇。
  
  这老龙虽是凶顽,毕竟也曾领钱塘江神箓,根基必然非是完好无损,如今那边又得魔门北支之助,也不虞他掀起什么风浪。”
  
  泾阳王点了点头。
  
  其实以泾阳王的修行,心念本不该如此剧烈起伏。
  
  只不过正如他自己方才所说,自从金身受创,不得不转修天魔大法后,他便越来越难以收束心念、控制自身情绪。
  
  平复下心情后,泾阳王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智珠通明、大局在握的神情,冷声道:
  
  “这老赤龙自负勇力,不明天数、不识正道,今日当有此劫。”
  
  他又转过头,看向身后那人,笑了笑:
  
  “那龙女虽是走脱,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安南,倒是不足为惧,将其擒回便是。
  
  至于那风水术士……”
  
  泾阳王眼中露出一抹奇光,分析道:
  
  “无论此人究竟有何依仗,能够破了我设下的山水禁制,风水术定然极其精深。
  
  正好,十万大山中,将有秘境出世,若是咱们能将这风水术士握于手中,也算是多一份筹码。”
  
  言毕,泾阳王双手抱拳,朝着身后那人行了一礼,微微躬身。
  
  “我手下兵甲虽众,可能够将这一人一龙生擒带回者,却是一个也无,此事又只能劳烦余先生了。
  
  以先生的剑遁之法,想必要不了多久,便可功成归来。”
  
  那人点了点头,欣然道:
  
  “承蒙君上错爱,余某敢不尽力?”
  
  忽然间,大殿之外,传来一个滚滚席卷而来的轰隆巨响,那似乎是一个人纵声长笑的笑声。
  
  但是因为声音太大,难以分辨,城中众人只疑是雷公击鼓,天鼓震荡。
  
  泾阳王和那余先生,只一听这声音,便立即意识到,来者修为高深莫测,法力更是雄浑至极,面色皆是一肃。
  
  只听那人笑道:
  
  “既有好处可图,两位又何必藏于暗室,是不愿,还是不敢见人?!”
  
  两只大如田亩、五色流转,好似琉璃宝玉堆砌而成的巨掌,随滚滚笑声,从天穹盖落,一左一右,将方圆数百丈的穹顶彻底掰开,令阳光得以洒落此地。
  
  泾阳王、余先生抬起头,只见一个青袍飘扬、大袖鼓荡的俊美少年,正冯虚御风,以澄澈玉宇为背景衬托,低头俯瞰他们两人。
  
  这少年眼中满是玩味,宛如仙佛神圣,从云端投来淡然一瞥,漫不经心。
  
  泾阳王、余先生不止修为深湛、法力雄浑,平日里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,如何被人以这般轻蔑的态度对待过,心头陡然腾起一股怒气。
  
  泾阳王面色一沉,怒笑道:
  
  “好个竖子,如此侵门踏户,莫非以为本王年迈可欺不成?!”
  
  言语未落,从他的七窍中便涌出一抹碧绿烟气,冲霄直上,化为五团幽光魔焰,挟滚滚浓烟,铺天盖地般朝徐行卷去。
  
  这正是徐行在黑山老妖手中,见识过的“玄阴黑煞魔火”的变种,除去九地阴煞、玄阴冤魂外,还融入了七七四十九种珍稀毒物。
  
  这些毒物,还要用真火煅烧百日之久,只留下最精粹、最浓稠的毒精元水,才能与魔火相融,更添一份腐蚀肉身精元的猛烈毒力。
  
  泾阳王毕竟坐拥安南,交游广阔、底蕴丰厚,炼法所用的耗材,亦非是黑山老妖这种孤家寡人所能比拟。
  
  徐行负手而立,不动不摇,长袖一拂。
  
  大袖鼓荡飘摇,袖口中,竟然奔涌出一股森寒彻骨的呼啸烈风,好似要透过人身七窍、四万八千毛孔,消疏骨肉、破灭神魂。
  
  “九幽冥风?!你从何处得来?!”
  
  这九幽冥风本就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奇物,本属玄阴之质,与魔火相生相克,既能助长魔焰凶威,也能抑制火势。
  
  而泾阳王的魔火毒烟,虽是融入了南疆毒物,更添威力,却也未改本质,难以与冥风对抗,只是冲出去十丈,便被彻底消弭。
  
  就连幽绿毒雾也被大风刮去,不复得见,三人之间,一片清明,不再有丝毫阻隔。
  
  泾阳王虽是半道出家的魔门弟子,却也极其熟悉这种奇珍。
  
  只是自从“阴世幽泉”被桑皇扶摇天夺走后,这九幽冥风便成了东支专属,怎会在这不速之客手中?
  
  他的脸色急剧变化,当即收了脾气,向后倒退两步,微微躬身,低眉垂首,沉声道:
  
  “不知是圣门东支高人来此,方才多有得罪,还未请教阁下名号?”
  
  面上虽是恭敬,泾阳王在心中却是暗暗叫苦。
  
  早听说东、北两脉一向是同气连枝,这一次,莫不是北支那位走漏了风声,引得东支的人,也要来分上一杯羹?
  
  在见到九幽冥风的刹那,余先生的面色也和缓了些,向后稍微退出一步,扬声道:
  
  “五台山邪剑派大弟子,余青鳞,见过圣门上使。”
  
  徐行虽然一路上,都听说桑皇扶摇天的威名,可是如今见到徐先生、泾阳王这般态度,仍是不由得有些惊讶。
  
  自己不过是刚显露出“九幽冥风”,眼前这两个手段不弱的真人修士,就已准备要服软了?
  
  念及此处,徐行不由得失笑摇头。
  
  泾阳王见他这般作态,又小心翼翼地道:
  
  “先前鲁莽之举,多有得罪,先生不妨先入宫来,让小王略备薄礼,以作补偿。”
  
  他一边毕恭毕敬地逢迎徐行,心头亦有些惴惴不安。
  
  听说那东方天魔未入道前,乃是个不得志的读书人,入道后,纵然杀人盈野、凶戾残暴,亦未脱书生习气,手下一众魔门高手都要饱读诗书、精通文史,才能得重用。
  
  正因知道这一点,泾阳王才会拽些酸文,力求让徐行对他的印象能有所改观。
  
  可余先生的面容却忽地一变,惊呼道:
  
  “计都隐曜剑符?!”
  
  言语未落,一杆萦绕电光,好似银白长龙的烂银枪,从斜刺里杀出,直捅余先生背门。
  
  又有一道凶意森森、宛如天降灾劫,要令天下再遭兵祸的剑气,斩向余先生脖颈。
  
  饶是这余先生剑术精湛、剑心通明,面对这两道暗袭,仍是在顷刻间被打烂了肉身,只有元神被一道澄澈剑光庇佑,得以脱壳而出。
  
  光芒一闪,敖峥嵘、李修儒显出身来。
  
  刚才徐行之所以闹出那么大动静,就是要他们凭借“计都隐曜剑符”的隐匿之能,趁着对方注意力都被吸引的刹那,潜入殿中,筹备致命一击。
  
  如今计策果然奏效。
  
  但敖峥嵘、李修儒亦有些震惊,他们在“计都隐曜剑符”的帮助下,偷袭一个真人剑修,竟然没能把对方打至形神俱灭?!
  
  刚才两人的交谈,他们也听得很清楚,知道这余先生的身份,可如此修为,又哪里是五台山邪剑派这种宗门教得出来的?
  
  只不过,敖峥嵘到底是走上古神魔大道的龙族,对泾阳王也早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。
  
  既然未能毕其功于一役,他便挺枪闷头杀上,势要趁机斩杀这余先生!
  
  在未到最后一步之前,肉身对功行深厚的修士来说,固然已成累赘,不如可以千变万化的元神,却也轻易舍弃不得。
  
  是以,余先生只一个照面,便被毁了肉身,自然是愤怒至极,元神驾驭本命剑器,化为一条轰雷掣电的长虹,斩向敖峥嵘。
  
  他极为熟悉“计都隐曜剑符”,知道凭自己的剑术,若是针对李修儒,一时半会不仅破不开这剑宗重宝的防护,反倒要露出破绽,便还是以敖峥嵘为目标。
  
  失了肉身后,余青鳞的元神亦和方才全然不同,一袭雪白剑服,容貌冷冽、身姿挺拔,连元神都充满了凛冽剑气,令人莫可直视。
  
  李修儒只一见,便忍不住眼中讶然,惊呼道:
  
  “余师兄——”
  
  泾阳王的感知不如余先生那般敏锐,在反应过来的刹那,徐行已将一身真气尽数转为至阳至刚、炽盛猛烈的十阳金焰,以此催动“洗墨鲲锋”,一剑斩出。
  
  泾阳王根本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,但见一条金丝挂长空,横亘大殿。
  
  片刻后,泾阳王的肉身,连带着整座恢弘大殿,皆是被拦腰斩断,断口光滑而平整,缓缓向斜下方倾倒、滑落。
  
  正在同敖峥嵘斗法的余青鳞亦感觉到,有一股极其锐利、无可抵挡的剑气,从身后袭来,只得剑光一旋一绕,迎向徐行这后半剑。
  
  两剑正面交锋,大殿中绽放出圈圈涟漪,向外层层荡开,形成更广阔的波纹,一路汹涌澎湃。
  
  正在倾倒的宫殿梁柱、墙壁刚与之接触,便被切成更细微的齑粉,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地。
  
  即便只接了半剑,余青鳞仍是深刻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浑厚气力,元神一震,也不敢再做丝毫停留,直冲向天。
  
  没了肉身躯壳,固然有种种弊端,但最起码此时此刻,余青鳞可以丝毫顾虑地施展剑遁之法。
  
  “跑?”
  
  徐行只一笑,神魂同样出窍,身后阴阳二气旋动,化为龟蛇盘结的玄武。
  
  神魂则变作披发黑衣,金甲玉带的帝君相,足踏玄武,顶罩圆光,仗剑追杀而去。
  
  敖峥嵘见得此景,差点没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。
  
  他们这一脉的修行,都是讲究灵肉合一,才能把肉身精元,以及血脉神通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  
  可眼前这位老前辈,又是怎么做到神魂出窍的?!
  
  李修儒倒是没有这种感触,只是上前一步,手中剑符剑光闪动,盘结成阵,想帮徐行护持这具无主肉身。
  
  可谁曾想,在没了魂魄后,这肉身居然能自行睁开眼,目露璀璨精芒,扭头看向神魂所在,双膝一沉一跳,便破开了剑阵,往神魂处追去。
  
  这一下,敖峥嵘、李修儒皆是面面相觑。
  
  徐行和余青鳞皆是元神御剑,遁速天下独绝,只几个呼吸,就已先后冲出宫殿群落、越过城池,来到那滔滔大河中段。
  
  只顾闷头向前奔逃的余青鳞,忽然间回过神来,一剑杀向徐行。
  
  于此同时,他们身下这条江水涛涛、奔流入海的长河,亦剧烈翻卷起来。
  
  滔天白浪中,可见一尊高有五六十丈的金身巨人,自河底拔地而起,手持一方大印,朝徐行头顶盖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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